佩纳总主教:关于伦敦房产的合同,我得到错误讯息
(梵蒂冈新闻网)「法官大人,从那时起,我们的决定、我们的用意是要走出这个困局。我知道这点,所有相关人员都知道这一点。500万欧元属于陷阱的一部分,但是我们被迫这么做,为了得到什么呢?自由,摆脱这些人的自由、终于迎来的自由。这是关键所在。我们当时别无选择。圣父教宗也告诉我要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,把这一页翻过去。」
「陷阱」
圣座副国务卿佩纳(Edgar Peña Parra)总主教7月5日在伦敦高等法院接受询问,说了这一席话。这第二天开庭的重点是与中间商托尔奇(Gianluigi Torzi)和其他人的关系,他们被定义为「披著羊皮的狼」,一直围著梵蒂冈转。如同前一天4日的庭审那样,5日的询问也由金融家明乔内(Raffaele Mincione)的辩护律师萨梅克(Charles Samek)主导。这次开庭的民事诉讼正是金融家明乔内提起的,他经营的基金此前拥有了斯隆大道60号大楼。
在7月4日庭审中,几乎没有提到与明乔内的业务,而是著重在与托尔奇的交易上。在梵蒂冈法院的一审判决中,托尔奇被判有罪。
斯隆大道这栋房产的经营权因著一纸协议转让给了托尔奇,而且协议保障了这名中间商拥有「有投票权的一千股份」,从而完全掌控房产。佩纳总主教早就称之为「陷阱」。如此陷阱是在圣座受到了一连串的压力,并收到托尔奇的「威胁」后形成的。托尔奇的「威胁」包括:扬言要将房产卖给第三方,或者利用房产收益,为他的公司注入资金。在这种情况下,圣座被迫支付了1500万欧元来结束所有关系。这笔金额分成两次汇款,并依照托尔奇的意愿开立付款证明,部分款项的名目是从未有过的「咨询」。
被迫付款
在更充裕的时间里,佩纳总主教得以更好地阐述从2018年底到2019年初与中间商交涉期间的业务细节,以及作为梵蒂冈法官们证实的「罪行受害者」所承受的压力。
副国务卿强调,「1500万元绝对、绝对不应该支付」。「我们早就付了另一笔4000万元来脱身,后来,到了12月,我发现我在托尔奇身上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:一千股份,(明乔内领导的)WRM公司在经营管理大楼上的一千股份。我们每年继续付600万元。我们被迫付款,而在梵蒂冈的所有人都知道,他们在这件事上支持了我。」
与托尔奇的交涉
7月5日的庭审从上午10点半开始,到下午4点半为止,中间有一次休息时间。在长时间的庭审过程中,佩纳总主教谈了与托尔奇交涉的动机。最初预期的是用一两百万欧元结清(「如此金额还是太多了」),后来上升到900万,最终实际支付的是1500万。
佩纳总主教表示,900万的数字是蒂拉巴西(Fabrizio Tirabassi)和克拉索(Enrico Crasso)在宝格丽酒店与中间商开会时得出的结果。(蒂拉巴西和克拉索分别是圣座国务院职员和顾问,一审被判有罪。)总主教隔天才得知有那次会议。如同在梵蒂冈庭审所披露的,托尔奇甚至索要2500万欧元作为他经营管理工作和未来没有盈利的费用。因此,副国务卿的秘书卡尔利诺(Mauro Carlino)蒙席被派去与中间商斡旋谈判。卡尔利诺蒙席是梵蒂冈诉讼程序的10名被告人当中,唯一一个无罪获释的。
向上级汇报
关于2018年11月与明乔内和托尔奇签署的合同,副国务卿多次被问到,他是否向他的上级汇报他的行动,也就是向教宗和圣座国务卿帕罗林枢机汇报。这几乎是想要证明他的忠诚及可靠,总主教证实了他在采取每一个行动前,都先向教宗方济各和帕罗林枢机进行了汇报。举例来说,有一回他跳脱常规,决定于2018年11月24日周六联系审计总长凯西尼斯(Alessandro Cassinis Righini),针对伦敦房产的合同,特别是从(明乔内的)Gof基金转为(托尔奇的)Gutt基金的框架协议,向他征询意见。就连这种情况,他也向上汇报。
审计总长的见解
佩纳总主教在证人席上说:「我想要强调,这是圣座副国务卿首次向审计总长请益。这不是圣座国务院的惯例,国务院有其自主性。但无论如何,我想要对我们要做的事,真正感到安心。我到职才一个月,我还在张望自己的椅子在哪里。我做了一个不寻常的举动,是行政办公室当然不乐意看到的事。」
凯西尼斯于11月26日周一以信函答复了副国务卿。教宗与帕罗林枢机得知了这个咨询专业人士的决定,但凯西尼斯的回信没有寄给他们。佩纳总主教解释道:「不。这是因为那是给我的东西,不是给他们的。我是唯一参与其中的人,我是副国务卿。在这项业务上,我独挑大梁。」
从未收到第二份文件
然而,明乔内的律师提到了审计总长或许有第二份答复,就是强烈建议不要继续这笔交易。但为什么副国务卿没把它列入考量呢?佩纳总主教直接回答说:「我从来没有收到这份文件。我是在梵蒂冈打官司的过程中看到它的。」文件寄到了圣座国务院,抵达了某张写字台,却没放在副国务卿的桌上。
「假如我收到某个建议说这笔交易行不通,这会是我人生收到的最大礼物,因为我就有了喊停的威严。」「我很遗憾没看到这份文件,否则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。」
斯奎拉切的角色
7月5日的庭审提到了一大串的文件和人名,这些在梵蒂冈诉讼程序的86次开庭中都提到过。当天问到了斯奎拉切(Nicola Squillace)律师的角色。他被介绍给副国务卿时,称自己是圣座国务院的律师,与他的团队成员共事了10年到30年之久。佩纳总主教也向他请教了关于「有投票权的一千股份」的事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?
圣座国务院得再花一个月的时间,才从顾问卡帕尔多(Luciano Capaldo)那里了解到,与明乔内和托尔奇签的合同,买下的是个「空壳」。这两份合同都是佩拉斯卡(Alberto Perlasca)蒙席(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)签署的。正因如此,教宗隔天在圣玛尔大之家召见副国务卿,以厘清此事,在场的还有律师因滕登特(Manuele Intendente)和米拉内塞(Giuseppe Milanese)。直到这一刻,佩纳总主教才意识到,事态已经失控了。
相反地,当时,斯奎拉切「向我们反复声明,一千股份只是为了给Gutt公司有机会进入大楼的经营管理」。得到这些保证后,副国务卿批准了佩拉斯卡的签名。佩纳总主教在伦敦的法庭上说:「我初来乍到,尝试竭尽所能看清楚圣座国务院里面发生的事。一点也没有超出必要的范围⋯⋯。」
宗教事业局的融资
接著,庭审也提到佩纳总主教亲自要求宗教事业局(IOR)提供1.5亿元融资的问题。由于明乔内以伦敦这栋房产向切恩资本(Cheyne Capital)借出了沉重的贷款,这笔融资要用于对此进行的重新协商。这个「内部」举动是要避免圣座继续每个月损失将近100万。
宗教事业局最初承诺了放贷,几个月后却踩了煞车。这让副国务卿很诧异:「为什么延迟付款?」局长马米(Gian Franco Mammì)也保证过一切就绪。宗教事业局非但没有放贷,反倒提出举报。对这起复杂事件的调查,就此启动。
佩纳总主教被问到,在贷款被拒绝后,他是否找了意大利情报人员的熟人去监控宗教事业局局长,甚至是监听电话。佩纳总主教指出,这跟电话一点关系也没有。他澄清说:「我要求梵蒂冈警卫队队长调查清楚所有与我们有往来的公司。我想要避免将来与这类人打交道。」
对副国务卿的最后一次询问,将于7月8日上午进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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